“一场改变抗战命运的生死较量,在长江两岸拉开帷幕。”
1938年深秋,当最后一批中国守军撤出汉口,硝烟弥漫的武汉三镇陷入沉寂。在长达四个半月的浴血奋战后,这座华中重镇最终落入日军之手。但在这片焦土之上,中国军人用血肉之躯改写了整个抗日战争的走向。
长江水染上了血色,两岸的丘陵见证了中华民族在存亡关头的殊死抗争。这就是武汉会战——抗日战争中规模最大、持续时间最长、最具战略意义的战役。
01 山河破碎,武汉成最后防线
1937年寒冬,南京沦陷的硝烟尚未散尽。国民政府部分机构迁至武汉,这座九省通衢之地一夜之间成为中国的军事、政治和经济中心。
日本侵略军势如破竹,狂妄宣称“三个月灭亡中国”。在占领徐州后,日军大本营将目光投向武汉。1938年6月15日,日本御前会议正式决定实施攻占武汉的作战计划。
日军投入25万精锐,配备120余艘舰艇、300多架战机,兵分两路沿长江两岸和大别山北麓向武汉扑来。
而中国方面,蒋介石亲自坐镇指挥,调集14个集团军、50个军,总兵力近110万人,在安徽、河南、江西、湖北四省广大区域布下防线。
“以空间换时间”,成为这场生死之战的战略核心。中国军队计划利用长江天险、大别山脉等天然屏障,层层阻击消耗日军。
当日本海军一等兵潮崎新次随扫雷艇驶入长江时,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江中有许多被打沉而堵塞航道的船只,我们处理了一艘又一艘,马头镇两侧的炮台炮弹齐发,周围被激起的水浪有一丈多高。”
02 血肉长城,长江岸边的殊死搏杀
6月11日深夜,波田支队突袭安庆,武汉会战正式打响。日军沿江西进,直扑马当要塞——这个由德国军事顾问设计、被誉为“固若金汤”的长江门户。
令人痛心的是,守军指挥官李韫珩在大敌当前时竟举办“抗日军政大学”结业典礼。日军趁机偷袭,使这个被寄予厚望的要塞仅一周便告失守。蒋介石震怒之下,将贻误战机的薛蔚英军法处决。
8月,战火蔓延至瑞昌。日军波田支队在舰炮掩护下强行登陆,孙桐萱的第12军浴血抵抗。在增援的32军团赶到后,中国军队击退日军多次进攻,战况胶着。
在长江南岸的万家岭,薛岳将军指挥的第一兵团完成了一场惊天逆转。他们巧妙包围日军106师团,毙敌3000余人,俘虏30多人,缴获大量武器装备。这场被称为“万家岭大捷”的胜利,成为武汉会战中最辉煌的战例。
而在长江北岸的田家镇要塞,战斗惨烈程度更甚。守军与日军血战近十天,多次击退进攻。日军最后竟动用毒气,才在9月24日攻陷要塞。
日本战报承认,仅田家镇一战,日军就“战死287人,负伤866人”。
03 悲壮撤离,战略转折的来临
1938年10月,随着日军从东、南、北三面完成合围,武汉已成孤城。10月24日,国民政府军委会下达撤退命令。为保存抗战力量,中国军队有秩序地撤离武汉。
10月25日,日军波田支队占领葛店;10月26日,汉口沦陷;10月27日,武昌、汉阳相继失守。
四个半月的血战中,中国军队付出40余万人的惨重伤亡,但也让日军付出了近4万人的代价。
这场看似失利的战役,实则彻底粉碎了日本“速战速决”的战略幻想。日军再也无力发动大规模战略进攻,中国抗日战争由此进入战略相持阶段。
04 不灭薪火,战火中的文明迁徙
武汉会战的意义远不止于军事层面。在炮火纷飞中,一场关乎中华文明存续的壮举正在上演。
1938年6月至10月间,230家工厂、15万吨设备、12万技术人员沿着三条“生命线”向西迁移。汉阳铁厂的工程师们在日军轰炸间隙,完成了800吨高炉拆卸的3000张图纸。
这场史无前例的工业大迁徙,将中国工业的火种保存下来,为持久抗战奠定了经济基础。
武汉更成为凝聚民族精神的高地。郭沫若在此主持政治部三厅,冼星海创作《保卫大武汉》,《新华日报》在此创刊。
30万武汉市民自发组建“战时服务团”,用扁担和独轮车构筑工事,妇女们赶制10万双“千层底”军鞋。
国际社会也开始转变态度。当日军在长江实施无差别轰炸时,英国《泰晤士报》罕见谴责:“这是对人类文明的公然挑衅。”苏联首批250架战机经新疆通道抵达,标志着中国抗战正式纳入世界反法西斯同盟体系。
徐家棚车站的废墟中,中国工兵在弹片横飞下用沙袋与枕木搭建临时栈桥,以每小时3公里的速度“蠕动”转移物资。日本《朝日新闻》记者目睹后惊叹:“中国工兵用扁担与血肉之躯,对抗着我们的钢铁洪流。”
当象征工业文明的钢铁枢纽被暴力解构时,中华民族以血肉之躯重构了“精神轨道”。从沉没的“中山舰”到重建的汉阳兵工厂,从武汉的烽火到重庆的坚持,一个古老文明在绝境中完成涅槃。
1938年的长江水,冲刷着中华民族最深的伤口,也见证了这个民族最坚韧的脊梁。武汉会战虽以城池失守告终,却以鲜血为墨、生命为笔,写下了中国抗战最关键的转折点。
#重温抗战经典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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